转眼间,来北京已经两个月了。2006年的最后一天我到了北京,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开始新的生活。记得刚到北京时,正好遇到北京冬天的第一场雪。我懵懵懂懂,不知道从西站的哪个门里出来了,应该是最烂的一个门。我站在门外,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门外的雪化了,被搅拌成肮脏的雪水,浸湿了我的鞋子。给同学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问我在哪个门,我说不知道。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我怎么找着北?  

上班后在网上漂来漂去,一直想找个博客,想记点什么。门户网的博客,不喜欢,想找个技术站点。csdn上开了一个,但那个博客问题太多,动辄坏掉,放弃。

找来找去,家没安顿好,不过看了不少博客。记得一个外国人的中文博客,博客标题叫在北京找不着北,当时感觉这个题目很适合现在的我,于是心里一直积攒着,等家安顿好后,一定也要写这么一篇博客。现在基本算是在javaeye安家落户了,今天才得到点空开始动笔。

用一个网友的话,我基本上属于『路痴』,不过我的经典理论是,像我这样的人对一个地方会永远保持新鲜感,因为你会老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没来过。两个月里,基本哪儿都没去过。每天坐地铁从宿舍到公司,再坐地铁回来。虽然只有两站地铁路,但还是没敢尝试过其他途径。最多周末坐地铁到中关村那边去找同学。日子就这样像地铁一样按部就班的前进着,很少发生点事故什么的。唯有一次在地铁上突然有人叫卖报纸,说特大新闻,刘德华被刺杀了。想到一个好友是刘德华的忠实funs,所以赶忙买了份,两元。打开看了新闻,连忙再看时间,才发现这个报纸竟然没有时间。抬头搜寻,卖报的早不知道哪儿去了。这个事情被朋友们嘲笑了好几天。

在去中关村的路上来来回回也好多次了,每次都要从天安门经过。但一直没顾上下车看看这个小学一年级时就学到的地方,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那天本来兴冲冲跑去是看烟花的,结果说天安门前不放烟花。失望之余,环顾四周,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天安门前的广场马被路切得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广场』的气派,令人甚是失落。长久以来,一直和电脑,程序打交道,看的书也多是电脑书籍,发现情感已经几近麻木。本来想我这么个农村娃,第一次来北京,看到天安门,多少历史事件发生的天安门,总应该产生些感慨什么的,再激动一下,说不定就能赋诗一首,怀怀古或者颂颂今。呆了半天,还没什么感觉。于是回宿舍。在北京的年,也是我第一个在他乡的年,就这么开始了。幸好有个同学年前来北京,准备年后在这边实习,所以还不至于大年三十独守空房。      
到宿舍,才发现这边的小区里烟花已经放得如日中天。一点也不夸张,烟花映得地上惨白惨白。还有那放『雷管』的—-我把那种两响的大炮称之为雷管 ,一声炮响,整个小区的楼都在那儿发抖,挑逗得小区下面的所有的汽车都呜呜呜警报生响个不停。再加上爆炸声在楼与楼之间碰撞回荡,呆在宿舍里与同学互相聊天都得大喊。之后的数天里,我每天晚上都得承受这种痛苦。这才发现在这种城市,过年禁烟花确实是个利国利民的好政策。记得叔本华先生在自己的文章里曾经对在街道里赶马车扬响鞭的马车夫痛责批评,乃至诅咒,说是无法忍受那种尖锐的声响。但不知道如果生在此时此地,会作何感想。

新的一年开始了。写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感觉老别扭。这种两套日历纪年法,每年的元旦到春节这段时间,总不知道算到哪一年里好。对人说明年如何如何,总会产生歧义。时间是没有标志的,人们只能从空间的变化来感知时间,想起来感觉是如此渺渺。